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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之豹”非政客:冯国璋的历史正能量
时间:2019-09-19  来源:孙中山研究院

  

清末民初是一个激烈变革的时代,在这样一个大变革时期,北洋集团是影响时局演变的一支关键力量。冯国璋作为北洋集团的核心成员,产生过重要的历史影响。臧否历史人物,永远是件难事。冯国璋的是非过错,自有史家评论。值得注意的是,无论学界还是政界,都趋向以更加开放、包容的心态弘扬“历史的正能量”。

 

冯国璋(1859—1919),直隶(今河北)河间人。以耕读传家的冯氏家族,在冯国璋出生时已经败落。冯国璋自幼聪领伶俐,深得父母喜爱,七岁进私塾读孔孟之道。二十多岁时曾到保定莲花书院深造,因家境贫困而辍学回籍。

中华民国代理大总统冯国璋

中华民国代理大总统冯国璋

 

当时的中国内忧外患,不少爱国青年纷纷投笔从戎,冯国璋亦受其影响,于1884年进淮军当兵。因有文化,第二年被保荐进天津武备学堂,习步兵科。冯在该学堂刻苦学习,各科成绩优秀,1890年毕业时被留校任教。1894年随淮军将领聂士成调赴朝鲜平定日本煽动的叛乱,负责办理粮饷军械等差事。1895年8月,冯国璋充当清廷特命全权大臣裕庚的军事随员,出使日本。在赴日途中,冯国璋赋诗一首,展现出兴国安邦的豪情壮志。

 

东赴日本过马关,低首伤心恨难言。

暗立兴国安邦志,青云直上九重天。

 

冯国璋没有祖上荫庇,只能靠自身的努力谋取晋身之阶。在日本期间,他留心考察军事,结交日本军界人士,博览大批的近代军事著作,在短短时间里记录了几大本有关军事训练和近代军事科学发展的材料。回国后,冯将精心整理好的笔记材料呈送聂士成,聂又转呈袁世凯。当时,袁世凯正在积极筹备小站练兵事宜,极需军事教学人才,对冯所记军事材料如获至宝,于是招冯入小站辅佐编练新军。

冯国璋笔墨

冯国璋笔墨

 

与冯同时进小站的还有直隶省正定人王士珍和安徽合肥人段祺瑞等人。冯国璋教学结合实际,深入浅出,博得了学员的拥护和爱戴,未几,冯即被任命为督操营务处总办兼步兵学堂总办。1899年,冯国璋等随袁世凯赴山东镇压义和团运动。袁为了在德国人面前出风头,决定举行秋操(即秋季军事演习),命令冯国璋、王士珍、段祺瑞昼夜加紧操练军队。德国驻胶州湾总督对北洋新军演习赞叹不已,并当面称赞练兵的冯国璋、王士珍、段祺瑞为“北洋三杰”。后来人们以三人性格特征(王士珍持重如龙,段祺瑞威耸如虎,冯多变如豹),而分别冠以“龙、虎、豹”称号。

 

作为北洋集团的军事教育家,冯国璋在训练新军、设计营制饷章、举办军事教育等诸多方面都作出了开创性的贡献。北洋军最早的“军规”,营制操典,是冯主持修订的。这套营规章程共计18种,内容系统规范,具有可操作性,达到了当时的国际水准。冯国璋在吸收西方国家的先进经验同时,融合了自己研读兵法的体会,并且渗透进中国传统文化要素,这一点尤其难能可贵。

 

1902年,冯国璋与段祺瑞、王士珍等联手,依照德国军制拟订出《北洋常备军营制饷章》,在国内首先创建了常备军制度,规定常备兵、续备兵、后备兵各以三年为期。现役常备兵3年,月支全饷;期满后退为续备兵,月饷减至1两;又3年退为后备兵,月饷减半,平时各就其业,冬季调操1个月,发全饷;再3年除去军籍,不予征调。常备军制度的建立,使得中国近代化的军制建设得以完成。

 

民国初年,冯国璋先后任直隶都督、江苏都督,在推动两地的经济发展和城市市政建设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绩。

 

1912年夏,直隶发生大水灾,京津保地区阴雨连绵,40多个州县一片汪洋。灾民流离失所,惨状异常。9月,冯国璋出任直隶都督,他竭尽全力抗洪救灾。10月25日,冯国璋向红十字发出乞赈电报,请求向海外华侨募捐,赈济直隶灾民。除去募捐救济灾民以外,冯国璋更是从各个方面想办法,力图使灾民得到更好的及时救济。首先,针对京津商人囤积居奇的做法,冯国璋命令天津平粜局采取强制措施,对天津、保定运粮商人一律按九折粮价收买,借以平抑粮价;其次,从河南、安徽、湖北、奉天等省购粮,保证市场供应;复次,请求交通部准许路经京汉、津浦、京榆铁路线转运赈灾粮食,减半收取运费,免除税厘,降低粮食成本。经过种种努力,市场粮价慢慢回落,又加上各地捐款的源源到来,算是缓解了灾民饥困之苦。在治理水患方面,冯国璋命水利专家勘察辖区内各处河道后绘制水利图,并详加注明,出版了《直省五河图说》一书。直隶省长朱家宝在该书序中称:“民国二年,河间冯公督直,命黄技正国俊勘测河流,为根本求治之计,越明年,冯公去直,事几中辍。”不久,冯国璋转为他任,这项工作不得不中途停止了。

 

1913年12月16日,冯国璋被任命为江苏都督。在江苏督军任上,他开展了现代化建设的尝试。首先,为恢复南京的工商业谋划。冯国璋与江苏民政总长韩国钧发起筹款,共得6万多元设立待济处,专门贷给小商贩,资助开张开业,使市面逐渐繁华起来。南京城除原有的浦口商场外,又开立了多处商业场所,这给道路交通造成了很大压力。冯国璋与接受省议会的建议,拆除部分城墙,增建拓宽马路,并全面筹划旧城改造计划,改变南京的市容市貌。为此,南京市专门成立了马路工程局,负责城市建设任务。修建马路之外,他又计划拆除城内的小铁路,改建电车;协商筹建南京自来水工程,为市民提供饮水方便;还重修了莫愁湖,使之成为南京城的一个游览地。

 

诚然,作为北洋集团封疆大吏,冯国璋一度唯袁世凯马首是瞻。但是,他的思想在进入民国后发生了变化,在维护民初共和政体上出力颇多。1915年12月12日,袁世凯称帝。冯国璋公开反对,成为“北洋派中反对洪宪帝制之第一中心人物”。因护国有功,1916年10月,冯国璋被选为副总统,随后在平定张勋的复辟闹剧中起了很大的作用。自1917年8月正式代理中华民国总统职务到1918年10月卸任,冯在任前后不过一年零两个月。针对南北对立的混乱局面,冯提出“和平统一”中国的政策,即保持西南各省割据现状,以换取南方对北京政权的承认。他的主张与段祺瑞的“武力统一”、孙中山的“护法”北伐都相去甚远。1918年9月,在段祺瑞的操纵下,冯国璋被国会赶下台。1919年12月28日,因伤寒在北京逝世。

 

2009年,河北省河间市政府对冯国璋进行公祭,在其墓上悬挂一副挽联:

枵腹笃学投笔从戎功成秉玺正直人到底非政客

抵御外侮推翻帝制坚反复辟冯氏子终究是真人

 

参考文献:

1.熊群荣:《冯国璋督直及督苏研究》,陕西师范大学,2015年6月博士学位论文。

2.公孙訇:《论冯国璋在中国近代史上的地位与贡献——兼评彭秀良新著<冯国璋传>》,《河北广播电视大学学报》第21卷,第1期,2016年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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